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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又折了回来,替封林诺将被子掀开了一些。

应该是觉得过高的体温会让他不舒服。又看了一眼封林诺掌心里的针眼后,护士才缓挪着脚步离开了监护室。

一双眼,一直注视着护士的一举一动。或许是因为护士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封林诺身上,护士并未发觉正盯视她的那双眼。

在护士离开监护室后,丛刚从简易床上翻身而起,在自己的医药箱里找了个氧气嘴之类的东西深呼吸了几口后,便快速的离开了监护室。

监护室门外,巴颂睡得很沉。他根本没注意到有人进出过监护室。

一枚钢针直接扎进他的肱二头肌,把巴颂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刚要条件反射的叫出声时,却被身后的人紧紧的捂住了嘴巴。

“别出声!守好封行朗父子!”

丛刚沉声叮嘱之后,便快如旋风似的飘出了过道,去追那个护士。

当时的巴颂是懵的,脑子里闪过一系列问题:

我是谁?

我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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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睡着了?

刚才谁扎我的?

那个飘忽而过的人好像是老大呢?

老大这是要去哪儿?

他好像跟我说了句什么话来着?

等那个护士走出急救大楼时,身上已经没了护士装。从身型判断,应该是个女人。

当护士走到一辆机车跟前,正准确戴上偷窥时,她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跟踪并尾随在她身后的丛刚。

这家伙不是封林诺监护室里的人吗?他怎么会追来这里?

这完全不可能啊!那么高浓度的致幻剂,他怎么没晕倒睡着呢?

难道他不用呼吸的吗?这不科学!

“是谁?为什么给封林诺下毒?”丛刚低沉厉问。

护士微微一怔:好敏锐的嗅觉!第一感觉就是,这家伙很不好对付!

护士轻捏着自己的喉咙,也是低沉厉声:“封林诺不会有事儿!三天后他会自己苏醒过来!”

让人震惊的,并不是护士的说话内容,而是她说话的腔调,简直跟丛刚如出一辙。

换句话说,这个护士有惊人的模仿能力。能轻易的模仿出丛刚的发声。

至少有八九成的相似度。一般人很难分辨出来说话的竟然是两个人!

“是谁?”丛刚的声音泛着冷。

“那又是谁?”

护士的话一出口,就有种丛刚在跟自己对话的诡异感。

“我是封林诺的义父。”

丛刚冷声,“谁敢伤害他,我就会找谁算账!而且,我也有这个能力!”

护士带着口罩,借着黑暗的掩饰,根本看不到她的面容;她定眸打量着丛刚,似乎在验证丛刚的那句‘我也有这个能力’。

“封林诺只是接种了一种疫苗。三天后会自行苏醒,五天后便能恢复正常。”

应该是判断出了丛刚此言非虚,在衡量之后,那个护士还是选择了将封林诺真实的情况告诉了丛刚。

“什么疫苗?为什么要让他接种这样的疫苗?的目的是什么?”丛刚审问道。

“因为我……乐意!”

护士一边说时,已经把手伸进了自己的口袋,摸索出了一种气雾喷剂,应该是准备对面前这个多事的家伙下手。

“巧了,我专治各种为所欲为!”

丛刚敛着气,猛的朝护士飞扑而来。却在跟护士只有一两米时,又改向她身侧的物体飞攻过去。

“咝!”在机车右侧的黑暗里,隐匿着一个黑衣人;看样子应该是早就埋伏好的。在丛刚朝护士飞冲过来时,他便拿出气雾喷剂嗞丛刚。

感觉到黑衣人的存在,所以丛刚才中途改了攻击目标,朝黑衣人飞扑过来,一脚踹飞了他正嗞出幽蓝雾气的瓶子。

“交给们了!”

护士直接跨上了她的机车,快速的启动驶离。

护士口中的‘们’,显示指的不是一个人;从黑衣人的攻击方式来看,应该不适合跟他做近身的搏击。“嗖”的一声细响,黑衣人发出一声沉闷的疼喃,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右腿蹲了下去。一枚六七厘米的钢针整个扎进他的大腿里,每一次的腿部动作都会牵动得他疼得直哼

哼。

“咝……砰!”一个圆球状的物体砸在了地面上,瞬间化做一团烟雾。

丛刚立刻掩住自己的口鼻后退上好几步,以避让开那团烟雾。

目送着两个黑衣人离开,他并没有上前去追。因为监护室里还躺着封林诺父子。

等烟雾散去之后,丛刚从口袋里一个防化手套捡拾起那个圆球。

是一个做工相当精良的金属球,内部的结构看起来就很复杂。将那个金属球包裹好,丛刚便飞身返回了监护室。

这群人是团伙作案,他真放心不下监护室里的封行朗父子。就凭一个巴颂,是对付不了这群人的。

……

丛刚回到监护室时,封行朗已经醒了。应该是被巴颂叫醒的。

看上去应该是巴颂想把封行朗挪去简易陪护床上睡的,几下一折腾就把封行朗给折腾醒了。

“丛刚呢?丛刚死哪里去了?”

醒来的封行朗见丛刚不在他们父子身边,顿时就压着声音发怒起来。

“我家老大好像……好像出去了。应该买夜宵去了吧。”

不明真相的巴颂胡乱的猜测了一种可能。

回头之际,便看到冷着一张脸的丛刚,“老大…………回来了?挺……挺快的!”

在丛刚的手里,巴颂并没有发现夜宵之类的东西。

“丛刚,它妈的死到哪里去了?我让寸步不离守着诺诺的,乱跑什么?”

见丛刚没守在儿子的身边,爱子心切的封行朗便朝他怒目相对,“一顿不吃能饿死么?我儿子的命难道没有夜宵重要?”丛刚已经习惯了封行朗这样的戾气和谩骂,依旧温声应答着怒不可遏的封行朗,“诺诺不会有事儿,两三天后会自己苏醒的。不是中毒,只是注入某种疫苗后的排异反应!

那个护士的话,也正好验证了丛刚之前的推断。从封林诺的生命体征来看,这一系列的反应,都应该是良性的。

“什么?诺诺要两三天才能苏醒?”

触摸着儿子依旧高于常人的体温,封行朗有些燥意的厉声询问。

“嗯……应该是吧。诺诺的生命体征还算正常,不会出事儿的!”

丛刚在简易陪护床上坐了下来,似乎在平静自己。那两个黑衣人嗞出的团雾状气体,他或多或少吸入了一些。虽说不至于昏厥,但也限制了机体上的行动。

加上心牵监护室里的封行朗父子,他几乎是一路飞奔回来的。

“应该……应该……丛刚,它妈就知道用‘应该’来搪塞我!!诺诺要是出事了,老子一定不会好活!”

无从发泄心底的担心和恐慌,封行朗已经习惯于迁怒无辜的丛刚。

“封总,封总,您消消气。”

巴颂立刻劝说着迁怒自家老大的封行朗,“诺公子还得休息呢,您别吵着他了。”

有时候吧,巴颂觉得自家老大也忒可怜忒无辜了。动不动就被暴怒的封大总裁谩骂得哑口无言。明明可以翻身做老大的,可偏偏只甘愿当孙子!

要是丛刚哪天要造反,估计卫康和巴颂二人会举双手双脚赞成。不过就目前的情况看来,应该是没有这种可能了!

“诺哥……诺哥……”

被巴颂一手刀打晕的封团团,被丢在了隔壁的病房休息。醒来之后便跌跌撞撞的朝监护室跑了过来。

“叔爸,诺哥醒了没有?”

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封林诺,封团团瞬间就哭开了声,“诺哥,快点儿醒醒啊……求求了……快醒醒吧!都睡好久了……团团好担心!”

丛刚低垂着眼眸,面容冷得有些玄寒。

巴颂并没能在第一时间扑捉到自家老大脸上的不快。在察言观色这一块,他要远远的逊色于卫康。只是卫康有时候喜欢唱反调。

“团团,医生说诺诺没什么大事儿……别哭了!”

看到封团团哭得梨花带雨的,封行朗满眸的心疼。团团可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从她出生开始,就在他臂弯里长大的。

“可诺诺哥怎么还不醒啊?我都快心疼死了!”

封团团偎依进封行朗的怀里,因哭泣而浑身打着颤栗。楚楚可怜的模样,着实惹人怜爱。

“别哭了……别哭了!有叔爸在,不会让诺诺出事的!”

封行朗温柔的替封团团擦拭去滚落在脸颊上的泪水,“乖……快别哭了!”

“巴颂,送她回去。”

看着封团团在封行朗怀里哭天抹泪的,丛刚似乎有些忍无可忍。便低声呵斥着傻站一旁困意十足的巴颂。

“哦,好。”

巴颂上前一步,“封团团,我送回去吧。封大公子需要休息。”

“我不回去!我要在这里一直守着诺诺哥哥!我哪里都不去!”

封团团紧抱着封行朗的腰际不肯松手。因为有封行朗在这里给她撑腰,她知道巴颂不会也不敢怎么她。

总不能从封大总裁怀里直接抢人吧?

无计可施的巴颂又侧头看向丛刚……

却迎上了丛刚狠厉的眸子:丫的是真会办事儿!

巴颂吓得一激灵,睡意也减去了大半,脑子一下子变机灵了。

“封总,这丫头要不送回去,这是准备抱着她一晚上吗?”巴颂这话说得……简直就是情商为负的钢铁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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勋灿吞着酸奶,但是真的吞不下去了。

他忽而呕了一下,都吐出来了。

不光是刚才喝的酸奶,还有被塞下去的鸡肉,都吐了。

干净的衣服上满是酸腐的气息,而且勋灿自己一吐,吓坏了,呜哇一声就哭起来了!

圣宁吓坏了,她根本没想到勋灿会吐。

迩迩也放下鸡翅,吓得赶紧站起身来,他用清洁术将勋灿变干净,又听见门口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迩迩迅速将勋放回小床上,拉着圣宁,两人一同消失了。

下一秒,房门被打开!

今夕望着里头哽咽着的勋灿,还有睡的昏天暗地的育婴师们,皱起了眉头。

她将勋灿抱起,望着勋灿的眼睛。

但是勋灿一边哭,一边用力闭着眼睛,说什么都不让今夕看。

今夕焦急不已,却也闻见了房间里酸奶跟炸鸡的味道,看着地上的盘子,她想起孤白枫今日汇报过圣宁郡主还有迩迩少爷过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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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并不急着责怪育婴师。

而是将她们都唤醒,再让孤白枫去调取儿童房刚才的监控画面。

事实上,三灿的房间里是有监控的。

不仅仅是为了监督育婴师们的工作,更是为了安。

当今夕看见画面里,小小的勋灿被圣宁一个劲撕了鸡肉往他嘴里塞,又捏着勋灿的下巴给他灌酸奶,最后勋灿吐了,还吓哭了。

她无语的很。

即便是郡主,也不可以这样胡闹,勋灿还是个宝宝啊!

她对着紧紧闭着眼睛不肯睁开的勋灿道:“就包庇她吧!

没关系,有监控,我去找太子殿下跟太子妃殿下!

告状并不是目的,教育才是目的。

勋灿,妈咪希望健康,也希望圣宁可以越来越好,一味的包庇只会纵容她长歪的。”

勋灿听着,立即睁开眼睛,瞪着今夕,很生气很生气的样子。

今夕不理他。

将他交给了育婴师,当即回房间去了。

她将这段视频发给了贝拉,留言道:“太子妃殿下,勋灿太小了,不适合吃炸鸡这样的食物。

不仅仅是勋灿,就是寝宫里的小五殿下,还有即将出生的嘟嘟皇长孙,也是一样的。

还请太子妃殿下好好教育,不要让今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幸亏勋灿是吐了。

如果没吐,拉肚子,或者噎着,或者有更大的麻烦,这要如何收场?

不说乔家的灿灿们太多了,就是寝宫里,也有许多小萝卜丁在,所以圣宁的做法欠妥,对更小的宝宝并不安,这是事实,是必须纠正的。

贝拉陪着倾慕在外应酬。

家里人到处找不到圣宁跟迩迩,还在找。

忽而看见今夕发过来的视频,贝拉面上温柔地笑着,但是内心却是咆哮的!

可能做母亲的都是这样,别人夸赞自己的孩子好,自己心里会很开心。

但是孩子犯错,证据确凿被人砸过来,这无疑就是失了面子的,也恨自己的孩子为什么这么不争气!

再加上乔家还是洛家的左膀右臂,还有很深厚的亲缘关系,这件事情必须好好处理。

贝拉立即给今夕回复:“真的很对不起,非常抱歉,勋灿现在身体如何了?还好吗?我们保证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这次别说倾慕了,就是贝拉自己都想要揍圣宁一顿!

而逃回寝宫儿童房的俩熊孩子,都焦急不已。

圣宁哭着问:“呜呜~怎么办啊,勋灿会不会死?我们要不要去找小姑姑?”

迩迩给她擦眼泪,道:“不会死的,他娘亲已经过来帮忙了。”

只是他们的炸鸡什么的,忘了带走了,肯定暴露了。

迩迩不愿意让爹爹失望。

他说过,会好好看着妹妹,不仅仅是满足她的每一个小心愿,更要在她胡闹的时候及时制止、坚定说NO。

但是他今天没做到。

迩迩也怕圣宁的小屁屁会挨揍,他舍不得她挨揍。

于是他拉着圣宁的手,非常郑重地道:“咱们还是赶紧想办法,找棵大树好乘凉。”

圣宁自己也擦擦眼泪,道:“我想看看勋灿现在如何了,看一眼,我放心了,我们再去找大树。”

于是,两个小屁孩再次隐身,来到了儿童房。

勋灿已经安静地坐在地毯上,玩着地板上的玩具,忽而,听见耳边传来一句:“勋灿,对不起,身体好点了吗?”

勋灿一听是圣宁的声音,他立即朝着声源看过去。

但是他看不见。

圣宁又道:“勋灿,一定要好好的。”

勋灿点点头:“嗯。”

圣宁见他脸色还是有些不好,明显是身体不舒服,却还不承认。

她上前抱了勋灿一下,在勋灿的脸上亲了一口。

像是哄小孩子一样:“勋灿真乖!”

育婴师们齐齐朝着他看过去,但见小世子一脸郑重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迩迩跟圣宁离开后,就一起去找大树去了。

可是,找哪棵大树比较好呢?

圣宁想着,道:“要不然,找二伯母?

她是孕妇,不可以生气、不可以伤心,所有人都要让着她。

妈咪说过,二伯母现在就是大熊猫,谁都得让着二伯母!”

迩迩思前想后,点点头:“嗯,而且,二皇伯也可以帮我们!

我看他都不忍心拒绝给小五找学步车呢!

咱们也去请他帮忙,找他撒娇!”

两个孩子一合计,决定回寝宫,找倾蓝夫妇!

而且今晚洛杰布夫妇不见得会回来,不然,找洛杰布是最好的了。

凌冽夫妇出去应酬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如果倾蓝夫妇护着他们,再加上凌冽夫妇回来了,那就更加万无一失了。

圣宁至今都记得,倾慕想要揍她屁股的时候,凌冽气的都要跟倾慕打架了。

清雅正在拿着平板电脑看着工作上的邮件。

却见两个孩子忽然出现在自己房里,她笑着:“咦,们怎么又来了呀?”

倾蓝也走过来,直接把迩迩抱起来,又刮着圣宁的小鼻子:“是不是想二皇伯了?”

两个孩子咧嘴一笑,又齐齐望着清雅,璀璨的笑容变得有几分意味深长。

圣宁对着倾蓝抛媚眼:“二皇伯,很爱我的,不舍得让任何人揍我屁股的,对不对?”

不等倾蓝回答,清雅扑哧一笑,而后立即收敛了笑容,撑着身子坐起来:“说吧,闯了什么祸!

今天,我跟们二皇伯可以跟们保证,不管是什么大祸,我们都帮们扛下了!

绝对不让任何人揍们小屁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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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唐悠悠来到西餐厅前后不到十分钟,数辆价值千万的轿车,护着一辆豪华的加长轿车,停在了餐厅正门口处。

保卫恭敬的上前打开车门,迈下一双修长傲人的男人的腿,紧接着,一张年轻俊美的脸,映入明亮的灯火下。

刚毅分明的脸部线条,透着与身俱来的倨傲,纯手工的名贵西服,修饰着他狂霸笔挺的身形,俊极绝伦的犹如上天最完美的杰作,鼻梁挺傲,眼眸深邃狭长,犹如寒潭一般,令人难于窥测。

天生携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漠感。

这样的男人,不管他出现在什么地方,绝对是最耀眼夺目的存在。

他才刚从车上走下来,就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

女人的痴迷,男人的自惭形愧。

可面对这一切,季枭寒眼眸一丝的情绪都没有。

他极为嚣狂的领着他一阵保镖和助手,步入旁边贵宾的电梯里。

站在电梯里,他幽沉的眸色敛紧,大掌也蓦然的紧捏了几分。

那个女人竟然跑到这种地方与男人约会,呵,真是肤浅。

他倒是想看看,对方是什么人,这个女人该不会是看上对方的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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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论金钱,他又输了谁?

唐悠悠已经在喝第三杯水了,又低头看了看时间,都快六点半了,陆轩辰怎么还不来?

她还得早点回去,给孩子们洗澡,带他们入睡呢。

就在唐悠悠开始焦急的时候,远远的,她看到了两个人。

一个是陆轩辰,还有一个人竟然是唐雪柔。

唐悠悠脸色一变,眉头紧蹙,陆轩辰怎么会跟唐雪柔一块儿出现?

难道,今天晚上还要跟唐雪柔一块儿吃饭?

一想到这个女人上次演的戏,还有她那嚣张的口气,唐悠悠就想立即走人。

“悠悠……”两个人走过来了,陆轩辰一脸很开心的走过来跟她打招呼。

唐悠悠看到夕日自己暗过的学长,哪怕再讨厌唐雪柔,也还是露出了一抹微笑。

“轩辰哥!怎么跟她一块儿来的?”唐悠悠毫不掩饰自己对唐雪柔的厌恶。

唐雪柔却又开始演戏了,不过,她像个大小姐似的,把自己的手提包往陆轩辰的手里一甩:“轩辰,帮我放一下包!”

陆轩辰立即接过包包,轻放在一旁的位置上,回过头对唐悠悠解释道:“悠悠,还不知道吧,我现在是雪柔的经纪人。”

“什么?”唐悠悠一脸的难于置信。

陆轩辰长的很俊雅,外表斯文,由其是他微笑起来的时候,对女孩子还是非常具有杀伤力的。

他住在唐雪柔外婆的隔壁,两个人也算从小一块儿长大,陆轩辰从小就很受异性的喜欢,成绩好,人品好,长的也好看,唐悠悠的启蒙情,也算是从他身上开发出来的。

可是,令她感到失落的是,陆轩辰现在竟然跟唐雪柔混在一起了,这令她有些接受不了。

唐雪柔分明就是故意的,看到唐悠悠脸上那浓重的失落感和挫折感,她妩媚的唇角往上扬了起来。

“悠悠,轩辰真是又细心又体贴,对我也是百分百的好,能够请他做我的经纪人,我真的太幸福了。”唐雪柔开口说话,声音轻柔好听,而且,说的又都是赞美陆轩辰的话。

陆轩辰听了,很受用,俊雅的面容带着一丝的腼腆:“雪柔,过奖了,能够为工作,也是我的荣幸。”

唐悠悠呆望着陆轩辰那丝腼腆的笑容,记忆中的他,也是这样笑的。

“轩辰哥,我们改日再约吧,我还有事……”唐悠悠突然想找个借口走人。

“悠悠……”突然,她想拿包的手,被陆轩辰焦急的抓住了,陆轩辰也似乎不舍得她这么快就离开,低声恳求道:“悠悠,吃完饭再走吧,反正都来了。”

唐雪柔撩了一下耳边的长发,轻嘲着说道:“她是不想跟我一桌子吃饭呢,轩辰,我们两个人,看着办吧,是要跟我吃,还是要陪她吃。”

唐悠悠突然就明白唐雪柔是什么个意思了,她是故意来刷存在感的吗?

果然,唐雪柔的话,让陆轩辰为难起来了。

唐悠悠不想让他为难,就直接坐回了椅子上,淡淡道:“既然来了,那我就吃了这顿饭再走。”

唐雪柔原本以为唐悠悠会被气走,可没想到,她脸皮变的这么厚了,面对她如此冷嘲,竟然还要留下来吃饭。

陆轩辰这才松开了唐悠悠的手腕,开心的请了服务生过来点单。

二楼的一个包厢内,男人负手沉郁的站在落地窗前,刚才楼下靠窗那一桌发生的一切,都落入他冷沉的眼眸里。

当陆轩辰因为焦急抓住唐悠悠小手的那一刻开始,男人目光就深沉凌厉了起来。

这个女人还真会招蜂引蝶,这才短短的时间,就把那个男人给惹急了,连小手都拉上了。

三个人,坐在桌子面前,气氛非常的沉闷。

陆轩辰也感觉出来不对劲了,可是,一个是他的老板,一个是他夕日要好的朋友,他夹在中间,也是左右为难。

“悠悠,五年前,不辞而别,真的让我很失望。”陆轩辰喝了一口红酒,突然想到过去悲伤的事情,目光里有些怨责。

唐悠悠也万分的抱歉,低声道:“轩辰哥,对不起,我也是事出突然……”

“呵……事出突然!”对面一直像孔雀一样的唐雪柔,观赏着自己新做的指甲,发出一声冷笑声。

唐悠悠目光含着怨气瞪过去,这个女人竟然还有脸在笑话她,当年要不是她和她恶毒的母亲陷害,她需要仓惶逃出国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连我也不能说吗?我还托人在国外找过的消息,可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悠悠,我也是听雪柔说回来了,才给打电话的。”陆轩辰一脸受了委屈的表情。

唐悠悠皱着眉问:“是从哪里找到我电话号码的?”

“我问了外婆!”

唐悠悠这才明白了,回国后,她给外婆打过一个电话,没想到陆轩辰竟然会去问外婆,难道,这么多年了,他对自己的感情,还是没有改变过吗?

唐雪柔又发出一声讥讽的笑声:“怎么不告诉轩辰,五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是不敢说,还是没脸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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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斩杜度父子的报捷文书,经过援剿大总统行辕和司礼监在塔山调处粮饷的太监共同用印,被用快船送到了天津,之后又飞马送进京师。随同进京的,还有他父子二人的甲胄、旗号以及战场俘虏指认的口供等物。

而在一天之前,从锦州送来的报捷文书,更是将阵斩伪逆正红旗满洲旗主贝勒费扬武父子的战功,以及织金龙纛、甲胄等物快马送到了京城之中。

看着有祖大寿领衔、王朴、李辅明、吴标共同具名呈报的报捷文书,又有着如此确凿的证据,内阁和司礼监自然不疑心军功的真伪,何况,原本就有能战之名的吴标此次从松山堡又一次打通了锦州通道,原本就是大功一件。

神机营模范旅如此能战,这让崇祯十分欣喜。最近几年,各地军头日渐跋扈,除了他手中无粮无饷缺少制约这些军头的手段以外,便是朝廷没有直属能战之兵。崇祯二年,︾,黄太吉兵临北京城下,他号召天下兵马勤王,算是把京营兵马的底裤都让天下人看得一清二楚。但是现在不同了,京营在山东打得不错,能够追着阿巴泰到处打,已经隐隐然有了精锐之师的气象,在辽东的模范旅又是连连告捷,阵斩奴酋头目。这对于处于风雨飘摇之中的大明朝廷来说无疑是一剂强心剂。

正当内阁准备将辽东捷报明发邸报,晓谕天下之时,塔山前线阵斩杜度父子的捷报飞马进京。

两天之内,从辽东前线传来了阵斩伪逆正红旗、镶红旗满洲旗主贝勒父子四人的捷报,这样的消息足以令崇祯同学兴奋异常了。这不同于以外明军的守城战斗,这完是野地浪战。和硬碰硬的阵地战,能够连续斩杀两位旗主贝勒,怎地可以不向列祖列宗报捷?

从太庙献捷回来的崇祯,兴致颇高。此时雪后初霁,将紫禁城的宫殿楼宇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冬雪。遥望过去,犹如琼楼玉宇天上宫阙般。

“皇爷,如今辽东捷报频传,京畿又逢瑞雪,正乃国朝中兴。四海升平之兆。”随驾的王承恩见崇祯心情极佳,也是颇为高兴。

“大伴,传朕旨意,请皇后、田妃、袁妃等人和诸皇子公主到御花园赏雪同乐。”

宫内银装素裹,几处宫槐上落着厚厚的一层积雪。周皇后穿着一件纯素色的白狐皮制成的观音兜,不曾戴凤冠,只是在发鬓边上插着一支用珍珠和宝石穿成的珠花,插在乌黑的发鬟上;衣襟上也带了一个小花球。用珍珠围绕一圈。宫女们打扮得花枝招展,擎着作简单仪仗用的羽扇、团扇和黄罗伞。捧着食盒,簇拥着皇后的凤辇来到乾清宫。袁妃已经在日精门外恭候。走进乾清宫同崇祯见了面,一同乘辇往永和门。在永和门下辇之后,崇祯走在前边,后边跟着周后、袁妃,一大群太监和宫女。缓步踱人花园。

御花园中不但栽种着很多奇花异草,争芬斗妍,还养了有不少的金鱼,都是些难得的名品。在花园的一角有一个茶豆架,下边放着一张藤桌。四把藤椅。藤桌上放着一把时壶和四个宜兴瓷杯。按照京城之中流行的趣味说,这布置也算得古朴风雅,颇得幽野之趣。一道疏篱将茶豆架同花园隔开,柴门半掩。柴门上绕着缠松。竹篱上爬着些藤蔓。若是春天,篱笆上还有些牵牛花开放,更是显得春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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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门、竹篱和茶豆架,都是周后依照自己幼年时候在老家宜兴一带所得的印象,吩咐永和宫的养花太监们在春天用心布置的。今天按周后的预先吩咐,在小花园一角的古松下,太湖石边,放了一张檀木琴桌上边摆着一张古琴,一个宣铜香炉,另外放一个青花瓷绣墩。

崇祯在宫中生活,到处是繁褥的礼节,单调而庄严的黄瓦红墙,案上又是看不完的各种不愉快的文书,忽然来到这样别致的一个地方,连说“新鲜,新鲜”。周后趁着他有些高兴,含笑说:

“皇上,难得今日如此情趣之高。这个小小的所在,王大伴说过了年,便让宫中的工匠们照着南中的时新样式,起造一座玻璃房子,地上串上火龙,到了冬日一样可以看到春夏秋的花草。便是南方的奇花异草一样可以在宫中欣赏到。到那时,皇上在室内看着外面的皑皑白雪,座椅旁却是花草怒放,岂不是一桩美事?”

崇祯不说不行,也不说行。周后同袁妃交换了一个微笑的眼色,而站立在一旁的王承恩却是一副心有灵犀的样子。

田妃来得稍稍晚了一些,同样的衣裙素净,没有特别打扮,仅仅在鬓边插了一朵相生粉红玫瑰宫花。她向皇帝和皇后行了礼,同袁妃互相福了福,拉着袁妃的手立在皇后背后。崇祯望望她,登时为她的美丽心中一动,但表面上仍然保持着人君的风度,只是不自觉地从嘴角泄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周后满心想使崇祯的心中愉快,说:

“田贵妃,今日皇上献捷太庙,又来永和门赏花消遣,你便给皇上弹奏一曲何如?”

田妃躬身回答:“谨遵懿旨。”随即她对随侍的一个宫女吩咐:“快去启祥宫将我的琵琶取来。”

周后说:“不用取琵琶。坤宁宫有旧藏古琴一张,原是北宋内廷珍物,上有宋徽宗御笔题字。我已命都人摆在那株松树下边,你去试弹一曲。这张古琴留在我那里也没有用,就赐给你吧。”

田妃走到太湖石边坐下,定了弦。略微凝神静坐片刻,使自己心清气平,杂念消退,然后开始弹了起来。她对于七弦琴的造诣虽不如对琵琶那样精深,但在六宫妃嫔和宫女中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及得上她。她为着使崇祯高兴,先弹了一曲《烂柯游》。这支琴曲是崇祯在前几年自己谱写的。听起来枯燥、沉闷、单调、呆板,令人昏昏欲睡,但是等田妃弹毕,所有随侍左右的太监和宫女都向崇祯跪下齐呼:“万岁!万岁!”

稍停一下,田妃重调丝弦,接着弹了一曲《十面埋伏》,倒是颇为应了今日的景致。人们听着听着,屏息无声,只偶尔交换一下眼色。从皇帝、皇后下至宫女。没有人动一动,只有田妃面前的宣铜香炉中袅袅地升着一缕青烟。从曲调之中,这群久居深宫的人们,仿佛听到了战场上的金鼓声,刀剑声,人马辟易声,喊杀声,败阵之声。追击声,诸军争夺战利品的动静。弹毕这支古曲以后。田妃站起来,向崇祯和周后躬身说:

“臣妾琴艺,本来甚浅,久未练习,指法生疏,更难得心应手。今日朝中有大喜事勉强恭奏一曲。定然难称圣心,乞皇上与皇后两陛下恕罪。”

“好,好。好!”崇祯点头说,心中混合着高兴与兴奋。

周后明白田妃故意弹这一支原本是琵琶曲的乐曲来讨好崇祯,她担心皇上会因此更加宠幸这个田贵妃。

周皇后脸上的表情。反应了她心中的不快,让旁边的王承恩看了一个清清楚楚。于是,王承恩赶快转向崇祯说:“陛下,今日难得陛下有闲暇享受天伦之乐。奴婢们孝敬陛下、皇后和贵妃、皇子们一桌酒宴,请陛下务必开恩。”

“听说最近大伴颇为富庶,朕和皇后皇子贵妃们便要好生的吃上一顿了!”崇祯满是笑意的调侃了王承恩一句。“也算是给朝廷吃回些税赋钱粮来。”

“奴婢的一点家财,也都是皇爷赏赐的,只要皇爷需要,便是尽数入了内库,奴婢也是满心欢喜的。”

王承恩、王德化等人这一年多与南粤军一道大做生意,从水果到粮食,从盐油布匹到罐头烟草,更有利润更大的甲胄兵器,让太监们赚得放屁都能油裤裆,从王德化王承恩这样的顶级大太监,到下面供洒扫到马桶的小太监,都对宁远伯交口称赞不已。

十几个小太监忙着布置桌案,安置席面,长平领着朱慈焕等几个弟妹饶有兴趣的品尝着冷席面上摆放着的各色水果甜点糖品。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倒是给了崇祯颇有感触。

眼下内库日间充盈,他也算是体会到了人君之乐。靠着从几处海关收取来的税赋,原本空空如也的库房之中开始堆积起来了银箱子。虽然朝堂上不时的有御史言官跳出来指责各处税关盘剥严重,有病商害民之事。

管它的声声狂吠,没有钱粮,朕如何打仗?如何养兵?靠着什么去控制驾驭那些日益跋扈的军头?靠着什么来供养宗室、一家老小和皇嫂?

不久前他看见光禄寺的奏报:他自己每月膳费一千零四十六两,厨料在外,粳米、老米、黍米都不算在内;皇后每月膳费三百三十五两,厨料二十五两八钱;懿安皇后相同;各妃和太子、皇子们的膳费也很可观。

“哼!若是没有海关关税收入,朕便是要减少膳食费用了!”崇祯也听得驻守南京的太监奏报,江南世家大族的起居豪奢,饮食靡费之处,远远超过他这个皇帝。但是要他们拿点钱粮出来,却是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若是没有这几处税关供应内库,怕是他真的要从自己和皇后、内宫的嘴里抠银子出来了。

但是他不能削减皇后的膳费,那样会影响懿安皇后。皇后不减,各妃和太子、皇子等自然也不能减少。他只能在自己的伙食费上打主意。

他想到神宗朝御膳丰盛,为列朝所未有,却不支光禄寺一两银子。那时候内臣十分有钱,御膳由司礼监掌印太监、秉笔太监、东厂提督太监轮流备办,互相比赛奢侈。每个太监轮到自己备办御膳,还收买一些十分名贵的书画、玉器、古玩。进给万历皇帝“侑馔”,名为孝顺。天启时也是如此。

但是,想不到今天,经历了十几年风雨飘摇的苦心支撑的自己,也能享受到太监们备办饮食御膳的孝敬。看来,从成祖爷开始的重用太监。端的是件好事情!

“皇爷,奴婢们的一点孝心已经备妥了,请皇爷、皇后、诸位贵妃、皇子、公主们入席品鉴。”

王承恩恭恭敬敬的声音打断了崇祯的畅想。

亭子外面是太监们照着周皇后的意思,保留下来的雪景,亭子里却是一番热气腾腾的景象。若是江南的士大夫们看到这样的景象,想来会是嗤之以鼻。“土包子,搞得这么热火,完没有了赏雪的那一番清冷情趣,果然是土包子!”

(不过也是说的没错。明太祖本来就是一个土包子出身,而且是当过和尚要过饭处于社会最底层的那种。就是当了皇帝也是要吃野菜的那种。所以他的子孙在赏雪的时候吃点一品锅之类的菜色也是可以理解的。)

看着围坐在自己这张桌案周围的后妃、子女们,崇祯忽然间觉得,只有此时此刻,才有了一点天家气象。

“皇爷,请用膳吧!”王德化和王承恩筹划这酒宴也是颇有心得了。此时皇帝的心情大好,便是酒宴靡费一些,也是难免的。不过。桌上的菜色之丰富,色彩之喜庆。气氛之热烈,却是御膳房的那群蠹虫们所做不出来的。

朱慈焕等几个年幼的皇子坐在自己母亲的身旁,在保母的照顾下,大快朵颐。巨大的铜鼎之中,翻滚着红浪,不住的有菜肴时隐时现。向外散发着油香和菜香。与周围清冷寂寞的气氛产生着巨大的反差,倒是极为适合这种冬雪初霁的天气食用。

“皇嫂那边日常供应不可怠慢。”

崇祯口中的皇嫂,便是眼下奉养在宫中的懿安皇后张嫣。如果没有张嫣的力挺,只怕大明朝的这张龙椅在谁的屁股底下也未必。

“请皇爷放心。奴婢们不敢稍有懈怠。懿安皇后那里,奴婢们也是早晚都去问候的。日常起居,俱是照着皇后娘娘的份例,照样送去的。”

听到手下得力太监们替自己考虑的如此周,倒是让崇祯放了心,开始享受起面前的美食来。耳中一面听着王德化细致周到的为他介绍一道道菜肴点心,一面品尝着来自异域万里之外的这些新鲜食物。

新鲜奇特的食物,让皇子公主们口中大呼过瘾不已的奇特烹调方法,加上今日崇祯好心情的来源,那两份来自辽东的捷报,都强烈的给他一个个巨大的指向性,让他不由得想起了这些的源头,此时正在山东清剿建奴南下之军的李守汉。

“大伴,此番辽东大捷频仍,宁远伯之居功甚多,虽然宁远伯为人谦和礼让,不会像那群骄兵悍将一样,动辄便要挟朝廷。但是尔等司礼监和内阁也要早早的拟一个章程出来,如何封赏宁远伯父女,以及南粤军北上尽王命的将士,莫要寒了功臣的心才是。”

崇祯和王德化、王承恩二人都清楚的很,辽东能够有今天的捷报频传,连续斩杀奴酋,令黄太吉所部不得不分兵应对明军的凌厉攻势,并且呈现渐渐不支之势,虽然表面上都说是圣天子洪福,列祖列宗保佑,朝廷衮衮诸公运筹帷幄,将士用命,但是谁都清楚,这些都是虚的!若不是宁远伯在江南开了几处税关,代皇帝收税,并且如数缴纳入内库,而且每年不断的上供粮米;朝廷上哪里去找银子打这场大战?如果不是宁远伯父女在辽东、在山东力督师,只怕山东的圣人陵寝也被阿巴泰一把火烧了,被围困在广宁的洪承畴更是凶多吉少。

“皇爷,对于如何封赏宁远伯,奴婢们正要向皇爷禀明,请皇爷乾纲独断。如今司礼监和内阁的老先生们计议过多次,却都不尽如人意。”王承恩恭恭敬敬的向崇祯汇报他们如何与内阁掰腕子的过程。

以司礼监的意思,既然当日崇祯曾经暗示过,能够平定辽东者,可以封王的重赏。如今宁远伯功劳之大,虽然不曾平定辽东,但是也打得辽贼们死去活来的。索性便将一个王爷分出几份来,先将宁远伯变成宁远侯,之后若是宁远侯平定了辽东,便逐步封为公爵、王爵便是。

但是内阁的几位阁老们却是严词拒绝!

他们的理由也是极为充分,并且冠冕堂皇。“此时辽东未定,便要晋为侯爵。朝廷名器,岂能如此草率?倘若日后宁远伯爷再为朝廷立下泼天也似的大功,平定了流窜中原,焚毁皇陵的李自成、张献忠等巨寇,朝廷该如何封赏?难道要加九锡不成?!”

这话一出,顿时让司礼监的太监们无法再为自己的盟友争取利益了。谁都知道,加九锡是什么意思。自从曹操、李渊这两位开了先河之后,所谓的加九锡就是谋朝篡位的前兆了。

不过,这话倒也是颇为合崇祯的心思。宁远伯功劳太大。一旦赏无可赏,又该如何?只怕会发生大变!

可是。若是不封赏,不要说李守汉自己能不能过得去,他手下的那数十万兵马会不会鼓噪,单是朝野之间的议论,崇祯就有点招架不住。

如今的南北二京的勋贵们,已经隐隐然接受了李守汉作为他们的同盟一道来对付文官们。只怕到了那时,这些勋贵们便会拿出当年秦良玉的例子来打文官们的脸。

同样的举兵勤王。那秦良玉的战功比宁远伯如何?为何尔等如此的厚此薄彼?这其中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说法?等等诛心之说会让朝廷大失体面。

何况,自己前一段为了民心士气。让舜天时报鼓吹宁远伯为朝廷所做得贡献也是有些过了,如今看来,颇有些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感觉。

想到了此处,不由得令崇祯大为懊恼,嘴里的美食嚼着也是索然无味。

“大伴,你们说。朕该如何处置此事?如何犒赏宁远伯的劳苦功高?”

王德化与王承恩都是跟随了崇祯多年,对于他的心思可谓是摸得熟透了。想必是咱们这位皇爷又想让宁远伯这匹马儿跑,又得给这匹千里马喂点好草料,还不能让别的骡子毛驴们乱拱槽。

“皇爷,太祖旧制。我大明非军功不得封侯,便是当年追随太祖开国诸多功臣之中,也只有中山王、开平王二位功勋卓著才生而封公,死后为王,云南的黔国公也是追随此礼,余者大多为候。至于从龙之文官,便是刘伯温也只是封了诚意伯。以前那些将帅经常砍了几百个脑袋,其中有几十个真奴便来讨要封赏。现在宁远伯砍得脑袋都快超越之前总和了,居然还不能封侯,岂不是厚此薄彼?岂不是令将士寒心?所以,以奴婢愚见,宁远伯非封侯不得以酬庸大功。但是,朝中有人见不得忠良立功受赏,为了堵塞悠悠之口,不妨先封宁远伯为河静候,待辽东之事平定后,再行转封便是。”

王德化的这番话,恰好说中了崇祯的心坎了,既封赏了李守汉,朝廷又是惠而不费。反正南中是你李家的铁桶江山,索性便送给你一个空头人情便是了。

“大伴此言甚是!明日便告知内阁,令他们拟旨,准备册封宁远伯李守汉为河静候,太子少傅。荫一子为锦衣卫指挥使。加禄米五千石,假节钺以利征伐。另外,其子李华宇、李华宝开辟蛮荒教化群蕃弘扬王道有功,李华宇加为台湾道,李华宝加为榜噶剌道!”

不过,当王承恩将皇帝的这番意思连夜密信送给在济南的李守汉时,得到的回复却是断然拒绝。

守汉在回信当中还借用了霍去病的一句话:辽东未定,封赏何来?臣但一心为陛下去残除贼,不虑其他,若能为陛下分忧解难,纵为布衣何妨?然布衣不能治禽兽,故请陛下务必与臣协力,授予必要之职权,如此方能令行禁止,百事通畅。

崇祯得知后,感叹守汉公忠体国之余,更是命人将宁远伯拒绝封赏的文书令大臣传阅,明发邸报晓谕天下。令天下之人好生看看宁远伯的高风亮节。

崇祯与守汉君臣二人两个狡猾的狐狸各自飙戏之余,少不得也是要讨价还价一番。在奖励宁远伯的圣旨之中,不疼不痒的提了一句,宁远伯驻守管辖之地,提刑按察司以下官员、武将副将以下有升赏奖惩之权。

但是,一个不太引人注意的现象就是,朝廷吏部抓紧时间往两广福建山东等地派了一批官员去。别人倒也罢了,其中有一个唤作黄锡衮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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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纤纤自认为情商高,可实际上,她的情商却很低,从小生长在优越的家庭环境中,令她看待事情向来傲气,所以,她明明擢的是梅姐最痛的地方,却根本就不知情。

此刻,梅姐的一句话,让蓝纤纤心头一惊,赶紧干笑了一声,缓和气氛“抱歉啊,梅姐,我是因为不了解你,才会乱说这些话的,你别放在心上。”

蓝纤纤嘴上道歉,内心却鄙视着梅姐,长的这么丑,年纪这么老,还会有男人要娶她吗?长的丑还不承认,自尊心这么脆弱,玻璃心。

梅姐眼睛向来就毒,她和蓝纤纤一接触,就发现这个女人属于两面三刀的人,绝对不可深交,此刻对她的羞辱,她记下了,以后有机会报复,她会好好教训她的。

“蓝小姐误会了,这是事实,我不会否认,更不生气,还是谈重事吧。”梅姐也是一只笑面虎,脸上半点恶意不显,还笑的很是温和。

蓝纤纤这才取了自己录下的音,交给梅姐“上次你说,只要我拿到了蓝言希不爱凌墨锋的证据,你就会替我去向凌伯母说情,你不会是在逗我开心的吧?这件事情,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我和副总统先生能不能开花结果,就靠你了,如果这事成了,你要的那块地,我还会给你打五折。”

梅姐听到五折就冷笑,无奸不商,这个蓝纤纤打的好算盘啊,她助她成了凌墨锋的妻子,还有脸收她的钱?那块地送给她她都赚了。

“放心吧,这件事情,我当然会替你去说,不过……这个蓝言希,你也一定要防着她,现在的女人可都很现实,凌墨锋如今势头正盛,万一成了未来的总统先生,那蓝言希就不肯撤手了,又年轻又俊美,还有权有势,哪个女人不想攀上去呢?”梅姐接过了她的录音笔,一脸好心好意的去劝她。

蓝纤纤恨恨的捏紧了拳头,气的咬牙切齿“这个不用你说,我自然不会放过她的,只是,我爷爷还在世呢,我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那如果你爷爷再也不能替她做主了呢?”梅姐眼神一变,语气骤然压低了几分“你爷爷今年也快七十岁了吧,日子本就不多了。”

“啊……”蓝纤纤吓的脸色惨白,倒抽了一口气,如果说,给她机会去害蓝言希,她肯定二话不说就去了,可那是她的爷爷啊,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

“怎么?吓着了?”梅姐笑了起来,言语中带着讥嘲“还以为你对凌墨锋的感情有多深呢,原来也不过如此啊,都说爱情使人着迷,为之不择手段,可你呢?畏畏缩缩的,一点勇气都拿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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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的,我爱他,再没有人比我更爱他了,我已经为他着迷了,我不是没有勇气,可他是我爷爷啊,我怎么敢对他下手?”蓝纤纤的确是吓住了,她伸手捂住了脸,心头乱成一团。

梅姐只好一脸失望的说道“好了,我不过是给你出个主意罢了,毕竟,想要嫁给凌墨锋,光凭我一张嘴帮你说情,也是不够的,如果你自己争气一些,说不定好事就成了。”

“你先去凌伯母那边说说吧,我先走了!”蓝纤纤浑身僵冷,抓了包,快步的往外走去,不想再跟梅姐说下去。

梅姐看着她逃离自己的家,可见自己揪出了她内心的魔鬼,她怕的不是别人,反而是怕她自己意志力不够坚定。

蓝纤纤回到车上,这才大口的呼吸了两下,在梅姐没提这事之前,她想都不去想,如今,梅姐说了,竟令她心头大乱了。

的确,这是击败报复蓝言希最好的办法,爷爷不在了,蓝家再没有她的立足之地,如果蓝家的女儿一定要嫁给凌墨锋,那只能是她了,她甚至都不用耍什么手段,凌墨锋说不定就会娶她为妻。

可这种大逆不道的行为,蓝纤纤光是想想就害怕,算了,还是等着梅姐的消息吧。

梅姐把录音笔打开,很明显的,蓝纤纤把前后的对话都做了处理,只能听到蓝言希承认不爱凌墨锋的那句说词。

“凌墨锋,这句话的份量,在你们订婚的那天传开,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梅姐双手环在胸前,看着窗外的风景,嘴角勾起得意的冷笑。

蓝言希每天上班下班,日子过的也充实,凌家在准备订婚的事宜,不知道是从哪里走漏了风声,如今,办公厅上上下下都知道,她和凌墨锋的关系就要被确定下来了。

等到订完了婚,两个人基本上就是夫妻了,大家更是开始八卦起蓝言希和凌墨锋的婚后生活了。

蓝言希因为送了一份文件去别的部门,进了一个洗手间,刚一蹲下,就听到门外呼拉的走进一伙人来,她这才想起,午休时间到了。

“你们说,副总统先生会不会在订婚晚上碰她啊?”

“那女人要身材没身材,也就脸蛋好看些,副总统先生不至于这么饥不择食吧,我猜不会!”另一个人立即酸酸的接话。

“就是,副总统先生可是禁欲男神,从来没见他对哪个女人盯视超过五秒,这个蓝言希只怕是把自己脱干净了,主动贴过去,副总统先生都不一定会要她。”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轰的一下笑作一团了,躲在格子间里的蓝言希,俏脸胀的通红,又气又怒又悲伤,的确,她曾经是把自己脱了个干净的爬到凌墨锋的身边去了,那个男人也的确没要自己啊。

天啊,要不要这么可悲,竟然被她们猜中了,她的脸往哪儿搁?

哼,这笔帐,她一定要跟凌墨锋算一算,等到结婚那在晚上,她一定要部讨要回来,好好折磨他一顿,为自己出这口气。

蓝言希在这里大放撅词,却没料到,结婚当天晚上,被折磨的半死的是她自己。

“你们说,副总统先生那方面到底行不行啊?都二十八岁了,怎么着也得想要女人吧,可他的绯闻却是干干净净的,都不知道有没有牵过女人的手呢。”又有人开始八卦起来了,把声音压的低低的,生怕被人听了去。

“我之前还听人说,副总统先生对女人这么冷淡,会不会喜欢男人呢。”

“真的啊?那可太伤心了,都说长的帅的男人,都有男朋友了,这句话不会是真理吧!”

蓝言希听到这个绯闻,不由的伸手抚额,这帮长舌妇,能不能少说几句凌墨锋的坏话啊,她们哪只眼睛看到凌墨锋喜欢的是男人啊?他明明就是正常的男人,喜欢的是女人,而且,还是她这种要身材没身材的女人。

蓝言希简直要气到头顶冒烟了,好想推门出去,吓死她们。

可是,她又不想,因为,她不愿意再跟人吵架了,这样不仅她没脸,只怕又得连累凌墨锋的名声了。

幸好,这群女人补了妆后就迅速的离开了,没再聊下去,蓝言希蹲的腿都麻了,总算是能离开了。

她先回办公室放东西,再去食堂,这会儿,办公室里的人都去吃饭了,人很少,蓝言希放了文件后,转身往外走,在门口,碰到了一个人。

是杨荷。

蓝言希看到她,就想绕路走,还真是阴魂不散啊,天天这样堵她,有意思吗?

蓝言希,你真的要跟他订婚了吗?”杨荷眼眶都胀了,听到这个消息,她躲在洗手间里哭了一顿,只是,越想越不甘心,这才趁着人少,过来找蓝言希对质的。

“对啊,你是要来给我送祝福的吗?那你说吧,我听着!”蓝言希也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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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什么心啊?”

林雪落推开了丈夫的拥抱,带上了不满。

妻子的反应,让封行朗微微一怔,“我们的儿子有了儿子……为什么不开心?”

“诺诺才二十一岁,他能当好丈夫、当好父亲吗?他自己还是个需要别人照顾的大孩子呢!生孩子可不是开玩笑的,他还肩负不起当父亲的责任!”

也许儿子的确是个好儿子,也是个孝子;但要当父亲,还欠缺点儿责任感。

“放心吧老婆,咱家诺诺会是个好爸爸的!等他当上了爸爸,责任感自然而然就来了!”

封行朗安慰着妻子,同时也信任自己的孩子。

……

直到第二天早晨,也没能打通大儿子电话的封行朗有些按不住了。

他决定去一趟启北山城。

“行朗,诺诺的电话还没打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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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的林雪落已经给小家伙喂好了奶,换好了纸尿裤。虽然新请的金牌月嫂也挺称职的,但她喜欢亲力亲为。

“会打通的!”

封行朗安慰了妻子一句后,又调侃道:“说不定儿子正跟他女朋友花前月下呢!”

“再怎么花前月下,也用不着一直关机吧?”林雪落还是有些担心大儿子。

“老婆,咱们的大儿子已经有二十一岁了!我们当父母的,也应该适当的放手了!别他二十四小时没开机,我们就乱紧张到不行!”

封行朗听着像是在宽慰妻子,似乎也是在开导他自己。

就像丛刚所说的那样:他们夫妻俩,外加一个河屯,都快把大儿子封林诺溺爱成一个巨婴了!

“那还不是因为诺诺是被凶走的啊!”林雪落埋怨一声。

“好……等打通电话,我跟诺小子道歉!”

走近婴儿床,封行朗深深的凝视着睡得正酣甜的小家伙,又是欣慰,又是心忧。

他轻轻捏住小家伙的小手:乖孙儿,爷爷会帮把亲爹亲妈找回来的!相信爷爷!

突然就当爷爷了,封行朗还真有些不适应!

似乎女儿晚晚躺在摇篮里的时候,好像就在昨天一样!

要小家伙能开口会喊他爷爷了……估计他能激动好半天!

这岁月的刀,真的是刀刀催人老!

有了妻子,再有了三个孩子……冷不丁,又有了孙子!

而他封行朗也从一个在童年阴影笼罩下郁郁寡欢的男孩儿,成为了一个丈夫,三个孩子的父亲,外加一个小婴儿的爷爷……

其它的称呼,还在继续增加着!

“行朗,得空记得给咱家小四想个好听点儿的名字!”

林雪落催促着丈夫,“我们也不能一直叫他小四吧?”

“好……记着呢!不会忘的!”

封行朗弯身过来,在小家伙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小家伙立刻拧起眉头,似乎还在嫌弃这个把他送去福利院的混蛋亲爷爷。

“爷爷亲……还不乐意呢!”封行朗压低声音喃喃。

小家伙只是翻动了一下眼皮,便又继续酣睡起来。像在表达:算封老头儿有自知之明,本小公子是真不乐意!

“十四,看好孩子和表姐!任何人试图带走孩子,直接动手!”

封行朗对邢十四叮嘱一声后,便起身离开了。

在去启北山城的路上,封行朗一直心神不宁。

其间,还按掉了河屯打来的电话。不用接他都知道河屯想问什么。不想接,是因为封行朗也不知道大儿子封林诺现在的下落。

“卡耐,家老大最近在瞎忙些什么?”封行朗试探着问。

“不知道。但他忙的东西,应该不瞎!”卡耐的回答就是这么的‘欠揍’。

“知道巴颂为什么会去安保部门吗?”

封行朗哼声恐吓,“就是因为他太听丛刚的话了!”

“不听的话,能活;但不听老大的话,却要命!”卡耐淡声。

“那跟我的时候,家老大是怎么吩咐的?”封行朗幽声问。

“老大说:跟他同时掉水里,我必须先救!”卡耐直言不讳。

“……”封行朗微微一怔,“先救我就对了!因为我才是付薪水的金主!”

“封总……命真好!”

良久,卡耐才悠悠的吐出这句意味深长的话来。

封行朗不知道卡耐想表达的意思。此时的他也没心情去揣摩。他一心只牵挂着大儿子的安危,不知道此刻的大儿子是不是已经落入默尔顿家族的手里。

别墅的智能门是开着的,两个孩子正在往别墅里搬运着一些东西。

安安,休息去吧,剩下的我一个人来搬就行了!”

封虫虫抹着额头上的汗水,朝着丛虫虫体贴入微的说道。

丛安安抬头看了不请自来的封行朗一眼,也没吭声,便又埋头抱起一箱东西朝别墅里走去。

“什么东西啊?亲爹来替们搬!”

封行朗一边捞起衣袖,一边走近过来查看。

打开其中的一个箱子,里面装的竟然是……西兰花?芦笋?玉米?

一直以为丛刚那家伙不食人间烟火呢,原来他也要吃东西的!!

“丛刚呢?他人死哪里去了?竟然让们两个孩子在搬东西?”封行朗不满的嗤声问。

“亲爹,不要乱骂人啦!”

封虫虫很不满亲爹对大虫虫随意的谩骂,“大虫虫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的啦!”

“那死虫子不在家?”封行朗紧声问。

“大虫虫在整理东西啦!亲爹不要嚷嚷的叫,好吵的!”封虫虫埋头整理着被亲爹封行朗翻乱的蔬果箱子。

“在就好!”

舍不得辛苦自己的儿子,封行朗便朝着坐进车里的卡耐喊道,“卡耐,出来帮小虫把这些东西该搬哪里搬哪里去!”

见卡耐下车后,封行朗才走进了别墅。

封行朗疾步走进别墅,在客厅厨房里一通寻找,最后在一间不常打开的房间里找到了丛刚。

丛刚正往一个医药箱里整理一些常用的护理药剂。

“干什么呢?我家诺诺是不是来找过?给他出什么馊主意了?”

一见到丛刚,封行朗便压制不住怒火的质问。

丛刚抬眸睨了急躁中的封行朗一眼,“自己看不住儿子,就跑过来赖我?”

“丛刚,少跟我故弄玄虚!”

封行朗怒声问,“要不是引开邢十七,诺诺怎么可能逃离我的视线?”

“封行朗,就应该把儿子顶在头上……或者每天捧在手里!”

丛刚不紧不慢的哼声,“外面的世界多危险呢……儿子又是那么的矜贵!”“少废话!快把我儿子交出来!”封行朗不想跟丛刚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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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邢三有可能会杀回封家见蓝悠悠一面,也在丛刚的预料之中。

只是邢三这样的深情,或多或少还是让丛刚有些惊诧:简直就是以命相博的冒险!

所以,丛刚故意带走了封行朗去墨西哥城兜圈子!好让邢三觉得,申城现在已经是个无人把守的空城。以滋涨邢三的色胆包天。

为了引走河屯,丛刚又故意让邢八看到是他带走了封行朗的。再让卫康他们在中途堵截住了追踪他们的邢八。

事关邢太子的安危,想必邢八一定会赶回去汇报给河屯听的。

以河屯的秉性脾气,自己的亲儿子跟一个‘恶徒’在一起,他肯定会想方设法的追过来。而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雪落母子这个甜蜜的累赘送回佩特堡去。

然后,申城便可以成为邢八为所欲为的天下了!

丛刚也考虑过以邢三的小心谨慎,他会直接抱走封团团随即逃之夭夭,再也不会踏进申城这个是非之地;

而事实却是,邢三来了,而且足够的色胆包天,还想带走蓝悠悠。

“boss,拦,还是不拦?封立昕和莫老头他们应该撑不了多久的。”

巴颂一边压低声音急切的询问,一边翘首朝病房方向张望着。

“当然是……不拦!拦下了邢三,谁带我们去找那个女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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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boss!那要不要在蓝悠悠身上放置一个追踪器?”巴颂又追问一声。

“不用画蛇添足了!以邢三那狡猾如狐的警惕性,他不可能不对蓝悠悠搜身的!那样只会打草惊蛇!”

丛刚跟邢三之间的较量,无疑是高手与高手之间的对决。

邢三狡猾如狐,而丛刚却狡猾胜狐!

玩的就是谁会更胜一筹!

“那我现在怎么做?协助邢三带走蓝悠悠?关键封立昕他不答应啊,跟邢三在玩命的怒怼呢!”

“就封立昕那风一吹就能晃几晃的身板,他怎么可能拦得了邢三呢!”

丛刚悠哼浅吐,“但你拦还是要拦的,注意技巧和方式!只要让邢三觉得你更在乎封立昕的命就行!”

“那一会儿我需要追踪邢三和蓝悠悠他们吗?”

“不用!我会派其它人去追!你守住封立昕就行,别让他闹死闹活!至少在封行朗回到封家之前,封立昕必须是活的!”

瞄了一眼床上睡得正酣的封行朗,丛刚吁叹一声。要是封立昕真一不小心给挂了,不知道封行朗这痞子又要跟他怎么闹腾呢。

而这一刻的封家,几乎是鸡飞狗跳。

虽说莫管家他们并不是邢三的对手;可邢三想抱着蓝悠悠一起脫身离开,并不太容易。

“邢三,你竟然还敢来?这回一定让你跑不了!”

莫管家手中拿着一支强效的麻醉枪。当初他曾用这支麻醉枪对付过丛刚。

“放下悠悠!”

见莫管家赶了过来,封立昕再次站起身来厉声朝邢三呵斥。

“封家就剩下你们这帮老弱病残了吗?那个巴颂去哪儿了?”

“谢谢你这么惦记我!”

黑洞洞的枪口抵在了邢三的后脑勺上。握着枪的是巴颂。

要确保邢三能够顺利的带着蓝悠悠离开,还要保住封立昕的命,而且还要演好自己该演的戏,的确挺有难度的。关键巴颂已经感觉到邢三跟来的那两个跟班,已经悄然的潜入了封家。

趁邢三跟巴颂对峙之际,莫管家果断的朝邢三射来一支麻醉针。

因为邢三抱着蓝悠悠,去袭击他的上身显然是不方便的,很有可能会误伤到他怀中的蓝悠悠;所以那支麻醉针朝他的一条大腿飞射过来。

莫管家的枪法还是精良的,而且还是乘其不备的果断;麻醉针射中了邢三的一条腿,只是声音听起来有些异样,好像击在了什么金属和硅一胶之类的东西上。

莫管家突然想起二少爷封行朗说过:邢三有一条腿是假肢!

还没等莫管家来得及击出第二针,身后就闪来一个黑影将他给打晕在了地面上。

“老莫……”

封立昕刚喊出声,脖子处就多了一把冰冷的匕首。

邢三嗤声冷哼,“巴颂,要是封立昕死了,封行朗一定会要了你的命!可蓝悠悠消失了,封行朗却会感激你!我看,你还是把枪放下吧!”

“不!不!你不能带走悠悠!不能带走她!”

封立昕不顾一切的想朝怀抱蓝悠悠的邢三扑过来,却被匕首抵住了。

蓝悠悠可以不爱他,但封立昕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她被邢三给带走!

封立昕知道蓝悠悠的病情,已经经不起奔波劳累了。她会死在半路上的。

换个意思就是:这次邢三带走了蓝

悠悠,那将会是她跟蓝悠悠的永别!

“由不得你!”

邢三只是淡淡的斜了声嘶力竭中的封立昕一眼,便微侧过头来跟巴颂商量。

“巴颂,我数到三,你可以朝我开枪;而他可以割破封立昕的喉咙!如何?”

“邢三,你不敢的!要是封立昕死了,封行朗一定会找你玩命!封行朗找你玩命,那河屯势必会帮他的亲儿子完成这个心愿!到时候,你就必死无疑了!”

巴颂也不是被唬大的。他也知道去反要挟邢三。

“是么?”

邢三冷笑一声,“巴颂,你要相信:杀了封立昕,我一样能带走蓝悠悠的!至于封行朗会不会找我玩命,那就不是你要考虑的范畴了!再说了,你猜猜如果我用枪抵着他侄女的脑袋,他会不会乖乖就范呢?”

“邢三,你好卑鄙!”

封立昕骂声未落,颈脖处就挨了一记重重的手刀,径直把他打蔫软了下去。

“封大少……封大少……”

巴颂本能的去托住封立昕瘫软倒地的身体。

而邢三也没有恋战,径直抱着蓝悠悠撤离了封家。

……

丛刚合衣在一旁的沙发上刚眯了一会儿,床上的封行朗便大幅度的翻身而起。

有些脫水的封行朗,看起来有些憔悴。嘴唇微微干裂起皮,可目光却依旧是锐利的。

丛刚没有睁眼,也懒得去搭理封行朗这个懒做的大爷。懒做也就算了,关键还相当的难伺候。

床头就有水,就在封行朗的手边。

封行朗端起水杯只喝了一口,口中乏味儿的他却又嫌弃的放下了。凉了不说,而且还是兑了食用盐的淡盐水。

“有咖啡吗?”封行朗朝丛刚唤了一声。

丛刚并不想回答他。但他知道,如果自己装睡不答这痞子,这痞子应该会捞起手边的水杯朝他砸过来的。丛刚相信这么卑劣的事,封行朗完做得出来。

“咖啡因与茶碱有刺激胃酸分泌增加的作用,也就是说会刺激你腹泻的症状。如果你再喝咖啡等于雪上加霜。”

丛刚好脾气的跟封行朗讲着大道理。

“去弄!”

封行朗横了丛刚一眼,只从薄情的唇间吐了两个字。

丛刚盯看了封行朗几秒后,还是缓缓的起身出去弄了。

折回时,手里除了一杯咖啡,还有几片麦面包,以及几片苹果。

封行朗真心吃不习惯墨西哥那乌七八糟混合在一起的杂烩食物;丛刚便给他找了点儿清淡的食品。

感觉这咖啡也不对味儿,实在饥饿的封行朗只能勉强着自己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我做了一件让你会伤心难过的事儿!想听吗?”

迟早都是要告诉封行朗的。而且丛刚也很想听听封行朗对这件事会持有的态度。

“你又干什么缺德事了?”

封行朗将手中的长勺很响的丢在了咖啡杯中,锐眸盯向丛刚。

“事情是这样的:邢三趁我们都不在,跑回申城杀了个回马枪!”

“什么?邢三回申城了?”

封行朗将手中的咖啡杯砸放在了床头,掀起被子就要起身。

“你淡定点儿!即便你现在插翅飞回去,他也已经离开申城了!”

丛刚按住了身型有些虚晃的封行朗。实在是没想到如此精健的封行朗,脾胃会如此的脆弱娇气。

“巴颂不是留在申城么?你让他拿下了邢三没有?”封行朗追问一声。

“邢三回申城……是想带走蓝悠悠!痴心一片呢!”

丛刚一边陈述,一边浅睨着封行朗的反应。

“然后呢?你就让邢三带走了蓝悠悠?”

封行朗一把揪过丛刚的衣襟,怒斥:“为什么不让巴颂拦住邢三?为什么?你它妈的想造反吗?”

“当时的情况很复杂:巴颂拦下了想抱走蓝悠悠的邢三;可邢三的一个手下,却把刀抵在了你大哥封立昕的脖子上……如果当时你是巴颂,你又会怎么做?”

丛刚心平气和的静看着暴怒中的封行朗。

封行朗缓缓的松开了丛刚的衣领,冷静了下来:“我哥没事吧?”

“没什么大事儿!挨了一手刀,估计现在还在昏睡!”

丛刚将封行朗吃剩下的半片面包塞进了自己的嘴里。他也只是个有机生命体,也会饿。

“邢三呢?”封行朗追问。

“跑了!带着蓝悠悠一起……私奔了!”

丛刚看向封行朗,故意将‘私奔’二字重声说出。

“派人跟踪了没有?”

“派了!”

邢三现在在哪儿?”

“没问!应该快出申城了!”

丛刚淡悠悠的问了一声,“要拦下他们吗?”

“不用!跟紧了邢三,应该就能找到团团的下落了!”

“可蓝悠悠她……”

“她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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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刚不同于叶时年,因为他不近女se!更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

“老大,您怎么来了?”

嗅到了丛刚的来者不善,叶时年本能的从别墅外迎了进来,下意识的挡在了蓝悠悠的跟前。

“您老儿不是在养伤吗?这点儿小活,就不用劳您大驾了!”

叶时年似乎意识到:丛刚是冲着蓝悠悠而来。

丛刚没有搭理叶时年的奉承拍马,而是径直走到了封立昕的跟前。

封立昕抬眼静静的看着丛刚,他知道丛刚是他弟弟的人。

“我是来带走蓝悠悠的。”丛刚淡声说道。

明明封行朗叮嘱他在掳走蓝悠悠时,不要当着他大哥封立昕的面儿,可丛刚却偏偏反其道而行。

“不……不可以带走悠悠。”

一听丛刚说要带着他心爱的女人,封立昕立刻紧张了起来。

自己的亲弟弟性命堪忧,而丛刚又要带走他爱惨了的女人,封立昕真的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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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用蓝悠悠去跟河屯叫唤弟弟封行朗!”

丛刚直言不讳的跟封立昕说明了自己要带走蓝悠悠的目的所在。

封立昕愕住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作答丛刚。

一边是自己的手足兄弟;一边是自己深爱的女人。这丛刚是在逼迫他二者选其一吗?

其实丛刚完可以先将蓝悠悠诱出封家,然后在将她带走的;可他却选择了当着封立昕的面儿当蓝悠悠带走!

丛刚这么做当然是有他的目的的。

封行朗跟那条毒鱼的恶战显然已经提上了日程。先不说封行朗斗不斗得过河屯,就从封行朗身边的人来讲,他大哥封立昕无疑成了封行朗最软肋的地方!

河屯没有立刻对封氏兄弟下杀手,无非是想跟封行朗玩他所乐衷于的垂死挣扎的游戏。

死,并不可怕。

只不过是一睁眼一闭眼的事儿!

真正可怕的,是死亡的过程。垂死挣扎的过程!

而这些,偏偏就是河屯想要的。

他享受别人的垂死挣扎!

所以,要让封行朗垂死挣扎,生不如死,那河屯便会从封立昕先下手。

封立昕是封行朗的软肋;而封立昕的软肋却是蓝悠悠。

丛刚当然希望,蓝悠悠能成为河屯的软肋。但他觉得这个可能性并不大,所以他想先试一试!

于是,丛刚并没有听从封行朗的叮嘱,而是逼迫着封立昕在他弟弟和心爱的女人中做出选择来。

轮椅上的封立昕微张着嘴巴,却说不出话来。

两个都是他生命中缺一不可的人!如果还可以有第三种选择,封立昕一定会选择由自己替他们两个去死!

“老大,朗哥特地嘱咐我,让我照顾好立昕哥和两位嫂子的。”

叶时年上前一步来,有些干巴巴的说了一句弱气的话。

“所以,决定照顾好蓝悠悠,而不去管主子封行朗的死活了,对吗?”

丛刚将这个矛盾剖析开来,让在场的人一起直面。而不能再用各式各样的花言巧语来逃避。

“老大,我不是这个意思……朗哥的命当然重要。”

在丛刚面前,叶时年向来都是个软脚虾。又被丛刚这么一逼问,顿时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越发意识到:这丛刚要比封行朗还要难伺候。

“那我现在要带走蓝悠悠,大家都没意见吧?”

丛刚淡淡着声音。看了一眼封立昕,又扫了一眼叶时年。

叶时年不敢再吱声;他把希望寄托在了封立昕的身上。

可封立昕却一直沉默着。换句话说,他默认了丛刚要带走蓝悠悠的做法。

“我可以跟走!但我想提醒:我义父没有软肋,我跟他们一样,都只不过是我义父的杀人工具罢了!恐怕会让大失所望!”

说完这些,蓝悠悠头也不回的配合着丛刚朝封家的客厅门外走去。

蓝悠悠当然希望自己心爱的男人能够平安无事。如果可以用她的生命去做交换封行朗,她在所不惜。只是她害怕自己的生命在义父河屯眼中微不足道,无法交换回封行朗的性命!

“悠悠……”

身后,传来封立昕嘶哑在喉咙里的呼唤。

“麻烦您别伤害她。”

封立昕恳求着丛刚。

“好。”

丛刚应得温和。淡淡的扫了一眼一旁一直沉默着的雪落,随后才转身离开。

封家的院落里,叶时年追了上来。

“老大,我跟们一起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不用!我不想多带一个累赘!好好守在这里。”丛刚冷声。

竟然说他是累赘?叶时年的部分顿住了。只能朝着丛刚冷嗖嗖的背影愤愤的瞪眼。

却又目光柔情的去追逐快步走在前面的蓝悠悠。这个女人,永远不会多看他一眼。

封家客厅里。

自从蓝悠悠离开之后,封立昕便低垂着头,双手努力的想握紧。

雪落知道他在担心封行朗,亦在担心蓝悠悠。

“大少爷,喝点儿燕窝吧。刚温口。”莫管家端着安婶煲好的燕窝羹走了过来。

而封立昕只是摇头,却不肯开口说道。

深深的哀意袭来,封立昕觉得自己太无能太没用了。不但帮助不了自己的亲弟弟,就连自己心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

他封立昕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造粪的生物机器!

雪落感受到了封立昕情绪的低落,虽说她也忧心忡忡,心牵着封行朗,自己肚子里小乖的亲爸爸;但她还是强打起精神走了过来,蹲身在了封立昕的轮椅旁。

“大哥,”这一回,雪落随着封行朗一样称呼封立昕为大哥,“别太担心了,行朗和悠悠都不会有事儿的。”

“大哥,行朗不是那种意气用事的人。有在,他会三思而后行的。”

雪落安慰着情绪低落的封立昕,“悠悠也不会有事儿的!那个人毕竟是她的义父。即便用她交换不了行朗,那个人也不会伤害悠悠这个义女的。”

封立昕缓缓的睁开了紧闭的双眼,微微点了点头。

然后又侧头朝着莫管家说道:“老莫,帮我把雪落送我的那个大白娃娃拿下来吧。”

“诶,好。我这就去拿。”

莫管家连忙放下手中的燕窝,上楼去拿那个大白不倒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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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过后,人民医院肿瘤科扩招的消息,很快就在人民医院内部传开,那些在肿瘤科实习的实习生们,得知肿瘤科将要招聘医生和护士的消息后,让那些实习生们感到无比的激动,纷纷给自己的父母打电话,希望能够让自己的父母找关系,让他们留在人民医院工作。

“文婷姐!你听说了吗?咱们科室这次准备对外招聘,这个消息是真的吗?”早上十点多钟,一名身穿医生长袍,胸前挂着实习证的女医生,从外面走进办公室内,她先是看了一眼办公室,确定办公室内没有其他人后,马上低声对坐在办公桌前的潘文婷问道。

潘文婷听到实习女医生的询问,脸上浮现出意外的表情来,要知道她也是昨天刚刚从陈天麟那里得知这个消息,结果没想到这才过去没多久,这个消息竟然已经在科室里传开。

看到对方那一脸期待的表情,潘文婷笑着回答道:“刘芸!没想到你的消息竟然这么灵通,我昨天才从老师那里知道这个消息,没想到你今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确有其事,咱们医院的肿瘤大楼即将投入使用,为了避免新大楼投入使用以后,出现医务人员不足的现象,咱们可是准备对外招聘医生和护士。”

刘芸从潘文婷那里确认这个消息,连忙迫不及待地问道:“文婷姐!主任是你的老师,既然主任告诉你这个消息,那他有没有告诉你具体的招聘标准?”

潘文婷见到刘芸那一脸期待的表情,眼中闪过一道狡黠的目光,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回答道:“刘芸!这件事情你还真是问对人了,这次我们可是准备招聘一百三十名医生,两百名护士,参与招聘的人员,首先是医科大学或卫校的应届毕业生,而后还需要参加医院的考试,通过考试以后,老师会亲自负责面试,只有最终通过面试的人,才能成为我们可是的正式人员。”

刘芸是华夏医科大学的学生,对于专业考试她一点都不担心,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无法通过面试,当她从潘文婷那里得知招聘要求后,马上自言自语地说道:“笔试我不怕,唯一担心的就是面试,不行我得赶紧给我爸打个电话,让他拖人找找关系。”

“刘芸!你站住!”抱着戏弄心态的潘文婷,见到刘芸念念有词的朝着办公室外走去,连忙出声喊住刘芸。

正准备去给自己的父亲打电话的刘芸,听到潘文婷的喊声,这才想起了自己忘记感谢潘文婷了,连忙停下脚步,对潘文婷说道:“文婷姐!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你不知道,这个消息已经在我们科室里彻底传开,现在大伙都在想办法找关系,看看实习期结束以后,能否留在咱们科室。”

“唉!刘芸!我看你是关心则乱,你到我们科室实习差不多半年了,咱们主任是什么性格,你难道一点都不了解吗?你什么时候见过主任帮关系户做手术?”潘文婷听到刘芸的话,忍不住给了刘芸一个白眼,没好气地对其问道。

刘芸听到潘文婷提出的问题,整个人明显一愣,正如潘文婷说的那样,她到江城人民医院实习大半年,陈天麟对所有患者都是一视同仁,从来没有见过陈天麟为了那个关系户开过后门。

想起陈天麟的性格,刘芸清楚的知道,她如果真的给自己的父亲打电话,让父亲帮她找关系,她想要留在江城人民医院的想法肯定会落空,意识到这一点,刘芸连忙向潘文婷感谢道:“文婷姐!谢谢你及时提醒我,否则我恐怕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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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芸!留院的事情其实你完不用担心,实话告诉你,这次咱们科室扩招,老师决定先从你们这批实习生当中挑选,只要实习期间表现优秀的,直接转为正式职工,任何再对外招聘医生和护士。”看到刘芸患得患失的样子,潘文婷不忍再捉弄刘芸,当即把她知道的情况告诉刘芸。

原本患得患失的刘芸,听到潘文婷告诉她的消息,脸上浮现欣喜若狂的表情来,惊喜不已地潘文婷问道:“文婷姐!你说的情况是真的吗?院里真的会先在我们这些实习生当中挑选,然后再对外招聘?”

去年潘文婷即将毕业的时候,她原本是决定留在沪海工作,但是因为她父亲的强烈要求,她不得不回到江城实习,结果当她加入江城人民医院,见识到陈天麟的医术以后,她才真正明白父亲的用意。

看着刘芸那欣喜若狂的表情,潘文婷非常理解刘芸的感受,笑着回答道:“刘芸!这件事情我是从老师那里得知的,用老师的话来说,你们已经在我们科室实习了大半年,对我们科室的工作流程已经非常熟悉,这样就不需要进行培训,所以你们在实习期间表现优异的实习生,都可以留在我们医院。”

刘芸不但是一位学霸,同时也是他们这批实习生当中,表现非常优秀的一位,这就意味着她不用找任何关系,就可以直接成为人民医院肿瘤科的正式医生,确定这个消息以后,让刘芸感到激动不已,连忙向潘文婷感谢道:“文婷姐!谢谢您把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我!”

潘文婷听到刘芸的感谢,笑着回答道:“刘芸!你不用谢我,就算我不说,过两天老师也会亲自宣布这个消息。”

这个消息对刘芸而言,意味着她很快就能够成为人民医院肿瘤科医生队伍中的医院,这无疑是让刘芸感到非常高兴,她听到潘文婷的话,想到跟自己一起到江城人民医院实习的同学们,连忙开口说道:“文婷姐!为了能够留在咱们科室,我的许多同学都开始给家里打电话,他们如果知道这个消息的话,肯定会跟我一样高兴。”

潘文婷听到刘芸的话,怎么会不明白刘芸的意思,笑着说道:“刘芸!那你就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省的他们为了留院的事情无心工作,让自己的父母到处找关系,求人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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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朝廷以雷霆之势,迅速收缴长安城中的绝大部分巴豆,让很多借机囤积巴豆的商人损失不小,同时,也让所有人更加坚定的认为,巴豆是黑火药的核心配料,没有巴豆,黑火药就无法配置。

当然,更有一些自以为聪明的家伙,开始臆测巴豆的作用,并自豪的告诉旁人,因为巴豆性烈,所以,才能让黑火药产生巨大的威力。

听的人一想到吃了巴豆后拉稀的痛苦,立马就非常同意的连连点头,并十分佩服的夸赞对方聪明,让自以为是的家伙更加的自恋,同时,进一步加深了世人对黑火药配料的错误认识,有利于大唐朝廷对黑火药的保密。

随后的几日,李安每天都要去黑火药工坊,视察工坊建设进度,并对一些重要的地方进行多次强调,让工部的人千万不能搞错。

另外,由于工坊距离别院只有五里,李安也会顺便前往别院走走,并在蔬菜大棚里坐一会儿,感受新鲜瓜果的气息。

看到瓜果一天天长大,李安的心情非常美妙,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了一样,时不时的还会亲自浇水施肥,精心照料这些小家伙。

忙碌与休闲并存,这才是李安最喜欢的生活方式,也是最靠谱的生活方式,无论古今中外,都是如此。

这几日,朝廷的工作重心,只有建造黑火药工坊和推行两税法,其它的事情都在向后缓,待黑火药工坊建造完成,下一步才会考虑春耕这件关系国本的大事,同时,重新清点田亩数量,也会与春耕同时进行。

当然,这几日还出现了一些小插曲,不是很重要,但却引起了很大的关注,比如,有的百姓,常年不通便,家中存了超过三两的巴豆,被邻居告发,差点以谋反罪论处,还是李隆基让大臣查明缘由之后,才进行特赦,并昭告天下,家中需要多备巴豆的,要提前向朝廷说明用途,贩卖的小贩,也要将自己的存货量,以及每一笔生意卖出了多少,如实汇报给朝廷,否则要治罪。

这其实就是一种朝廷管制,巴豆成了管制商品了,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坏处,朝廷管理的严格一些,一方面可以继续误导世人,让有心之人无法配置出黑火药,另一方面,也大大减少了那些用巴豆害人的行为,有利于维持社会稳定。

各种中草药的价格虽然增长了不少,但由于朝廷并没有急于采购,所以,价格渐渐就维持在比原价高五成的水平,绿豆和黄豆的价格先是增加了一倍,随后,随着事态的发展逐渐回落,比原先的价格仅仅高出一成,对百姓的生活并没有构成多大的影响。

另外,经过这几日的打造,加工厂的工匠按照李安的要求,将铁轨打造了出来,一段铁轨长度为五步,一共打造了二十段,因为铁轨要铺两条线,所以,每条线只有十段,也就是五十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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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木的制造比较简单,已经制造了很多,还有改造的铁轮马车,早就成型了,停在加工厂的工棚内,就等着李安前来指点。

“李侍郎,这铁轮马车,看上去怪怪的,真的能走的平稳吗?”

段秀实这几日,大部分时间都跟在李安左右,与李安也比较熟悉了,所以,遇到一些疑惑的问题,都会大胆的提出来。

李安摸着马车上的铁轮,点头道:“这个铁轮子走在平衡的铁轨上,比马车走在肯坑哇哇的道路上强太多了,待铁轨铺好之后,你就知道火车的舒坦了。”

“李侍郎,我们都准备好了,从哪儿开始铺。”

一名工匠走到李安身旁,开口问道。

“就从加工厂的南门外开始铺设,一路向南,走,本官实地教你们。”

李安说完,带着一众工匠,走到加工厂的南门外,并放下大量的枕木和铁轨,准备开始铺设铁轨。

“先把枕木铺好,间隔的距离要相同,两条铁轨的间距,要与马车两个轮子的间距相同,一定要铺结实了,地基一定要稳。”

李安一边指点工匠们干活,一边用手中的仪器,测量工匠们干活的精度,不过,马车的铁轮子比较宽,只要误差不是很大,走在上面就不会摔下来,但还是越精确越好,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有错。

枕木的铺设并没有太高的难度,铁轨固定在枕木上也并不困难,只是在两段铁轨接头的位置需要很好的处理,一定要保持高度的一致,同时,间隙要控制好,间隙太大,会造成车辆的颠簸,若间隙太小,天热的时候,铁轨会因为热胀冷缩而弯曲变形,甚至直接断裂。

此刻,气温比较低,所以,铁轨间的间隙要稍微大一些,这样,在夏季来临的时候,铁轨才不至于因为热胀冷缩而报废掉。

铺设铁轨是个很辛苦的活儿,除了工匠之外,李安将蔬菜大棚的人手和建设别院的人手都给抽调过来了,从而确保可以尽快将这一小段铁轨给铺设成功。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近两个时辰的努力,五十步长度的铁轨正式完工,不过,这还不算完,由于枕木都是直接铺在平地上的,稳固性肯定不会很高,为了防止大风天气,造成铁轨的移位,枕木之间必须撒上碎石块。

这项工作并没有什么难度,况且,碎石块早就准备完毕了,在众人的努力下,碎石块很快就充满了枕木之间,从而让枕木和铁轨能够稳稳的固定住,而为了让马匹可以顺利的在两条铁轨之间行走,在碎石块的最上面,还覆盖了一层不太厚的黄土,如此,马匹走到两条铁轨之间,就像走在平地上一样了。

看着已经完完工的一小段铁路,李安伸手一挥,让工匠们将打造的铁轮马车运上来,试试铁轨的效果。

铁轮马车很快被推上铁轨,另外,一匹健壮的雄马也被拉了过来,并拴在铁轮马车的前方,准备实验。

李安对自己的试验充满信心,撸起袖子准备亲自试驾。

“李侍郎,铁轨刚刚造好,安性不能保证,还是让卑职先试试吧!”

段秀实担忧李安的安,阻止李安亲自实验,并自告奋勇的要求坐试驾员。

李安思考了一下,点头道:“那好吧!段校尉想第一个驾驭铁轮马车,本官同意了。”

段秀实向身后的一名士兵使了个眼色,让其负责驾驶马匹,而他自己则跳上马车,坐在车厢里。

“驾……”

这名羽林军士兵,显然以前驾过车,动作极为娴熟,没有丝毫的生疏之感,而马车也在他的驾驭下,缓缓向前行进,整个过程非常的平稳。

“一嘘嘘……”

在快到尽头的时候,羽林军士兵勒马停下,铁轮马车稳稳的停在铁轨的尽头,整个过程非常顺利,没有丝毫的意外情况。

“段校尉,感觉如何?”

李安笑着看向段秀实,一脸的自豪表情。

“李侍郎,这铁轮马车走在铁轨上,的确比普通马车走在平地上要稳当许多,不过,每隔一段距离就会稍微颠簸一下,还好没有太大的感觉。”

段秀实如实回答,将自己的体验说了出来。

李安前世可没少坐火车,自然明白坐火车的感受,不过,火车因为速度太快,所以,铁轨的小小间隙,会导致比较明显的震动感觉,而此时的铁轮马车,速度非常慢,就算铁轨间有一点间隙,也感觉不到多大的震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只是段秀实感觉灵敏,这才能注意到这种微小的震动。

“把马车倒推回来,你们都辛苦了,各自体验一下吧!”

李安看向众工匠和仆人,下达了自己的命令,他要通过这种方式,验证铁轨与铁轮马车的耐用性和可靠性,而这些人显然就是最好的试验之人,而且,他们都非常高兴,觉得这是李安给他们的福利。

铁轮马车一趟趟的被推回来,在载满人之后,又一次次的在马匹的拉动下,向五十步之外驶去,来来回回跑了几十趟,一丝一毫的故障都没有出现,可见李安所设计的铁轨和铁轮马车,在技术方面是多么的成熟和可靠。

不过,这只是最初步的技术,最终的目标是要建造大运力的火车,不过,看着马匹拉着车在铁轨上跑,李安竟然想到了后世的辫子朝。

辫子朝的高才,居然在火车技术成熟的时代,用马匹拉车在铁轨上走,将西方小伙伴们惊一愣一愣的,当然,人家也提出了自己理由,那就是火车冒黑烟,会污染环境,而马车比较环保,为了保护环境而舍弃火车头,应该可以颁一个诺贝尔环保奖了。

一想到梳着大辫子的老头,站在诺贝尔奖的领奖台上,李安就忍不住有一种想笑的冲动。

“李侍郎,卑职觉得,铁轮马车走到铁轨上的确非常舒坦,不过,铁轨耗费铁料太多,只怕很难推广出去,而且,仅仅就是为了舒服而耗费大量的铁料,这只怕有些不妥。”

段秀实是越来越大胆了,居然敢当面指出自己的质疑之处,当然,这也与李安一直以来对他和颜悦色有关,让他越来越不见外了。

不过,李安很喜欢段秀实这种有疑问就提出的性格,当然,除了段秀实之外,所有人都会有这种疑虑,觉得李安打造铁轨和铁轮马车,是一种土豪行为,根本没有推广的可能性,是在浪费资源。

当然,以他们这个时代的人,也只能产生这样的认识,毕竟,他们不知火车为何物,更想不到火车所具有的强大运力和快捷的速度。

李安并没有解释太多,只是告诉段秀实,待日后技术成熟了,铁轮马车会变得很长很长,能够一次运输大量的货物,远远超过马车的运输量,而且,速度也会快很多,会极大的改变大唐目前的物品流通速度,造福于大唐百姓,并指出有黑火药在,铁矿石的开采速度会成倍增加,铁料不是问题,尽快研制更高的技术才是真正的难题。

通过铺设铁轨和试运行铁轮马车,李安的第一步计划,算是彻底的成功了,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接下来只需要研究各种齿轮结构和蒸汽机就可以了,而李安也一直在努力的回想,回想前世学过的很多知识,尤其是关于蒸汽机的知识,这是成功造出火车的关键。

在离开别院的时候,李安告诉众工匠,要加紧生产,将剩余的铁料部打造成铁轨,以铺设一条十五里长度的铁轨道路,这样,一次走到头才够爽。

返回府邸之后,李安闷头开始设计铁轮车厢和铁轮车头,车厢的结构非常简单,就是一个长方体的木质箱体,最下面有铁质的轮子,与后世的后车厢差不多,只不过车厢的部分材料都是木头的,铁料占比很小而已。

而铁轮车头结构就比较复杂了,李安苦思幂想,想了好久,也不知这个铁轮车头该怎么制作,一时陷入焦躁之中。

“夫君,一回来就钻在屋子里画图,还长吁短叹的,这到底是怎么了?”

见李安长吁短叹,颜如玉心疼的走了过来,伸出粉嫩的小手,按摩李安蹙起的额头。

李安摸住颜如玉的粉嫩小手,轻轻在上面亲口一口。

“夫君,到底是怎么了,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颜如玉关心的问。

李安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将颜如玉抱在怀中,并按在桌案子上,坏坏道:“为夫刚才心情的确有些不好,不过,见了夫人就好多了,来,让夫君好好宠宠。”

“夫君,快放开,大白天的,干什么嘛!”

颜如玉猛的一惊,李安总是这样,无缘无故的突然发疯,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对此是既无奈,又有一丝暗暗的喜欢。

而李安本身也并无企图,更没有丝毫的预谋,只是,见颜如玉走过来,临时起意罢了,应该属于偶发性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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